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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异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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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一颤,清雨便将那花瓶给推到在地,摔成碎片,而他自己也因失去重心,跌落在满是碎瓷片的地面上。

    哇——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刺着人的耳膜,而闻声赶来的奶娘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手脚冰凉。

    就看清雨坐在碎瓷片上,嫩白的身子底下被刺得流出鲜红的血来,小手在半空中不断地伸着,像要爬出这片带给他剧痛的地方,却蠕动了半天,还是在原地,反倒是身子底下的血越来越多了。

    哆嗦着手脚,奶娘连滚带爬地跑到清雨身旁,一把就将其从瓷片中抱起,同时紧张的看着清雨的伤口。薛蓉也很紧张,三两步便也跑到碎花瓶旁。但是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小清雨身上,而是看着地面上被压扁的绢花,满目的狂风暴雨。

    “你这个狗奴才刚刚干嘛去了,不知道要看好他的吗?”

    奶娘瑟缩着身子,抱着小清雨不断地磕头,口中告罪。但是她实在心疼怀中痛哭不已的孩子,便开口请求道:“小皇子受了伤,还请娘娘为其找太医来看看啊。”

    “找什么太医,那些蠢材那个的医术能高过我?”其实薛蓉是故意不让奴才们叫太医的,太医来了,定然是将这个惹祸精当做珍宝,尽心尽力的照顾。可是他毁掉自己真爱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眉目中闪过阴狠,薛蓉命几个宫婢将地面收拾干净,而奶娘则抱着受伤的清雨随她进了内殿。

    从药箱中取出几个瓷瓶来,薛蓉将药粉撒在清雨身上,可不知是不是奶娘的误会,怎么给清雨上药之后,他倒哭得更厉害了?

    眼见小皇子声音都哭哑了,奶娘心疼地问道:“娘娘,您这药可是选对了?为何小皇子哭得这么厉害啊!”

    “你的意思是,我医不好清雨身上的这点伤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奶娘一下跪在地上,低声告罪,而后就不敢在开口说话,耳边却一直有小皇子沙哑的哭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薛蓉终于收手,将哭泣得奄奄一息的孩子将给奶娘,扬起下颚,说道:“好好照看着他吧,这会是你最后一次看到小皇子了。”

    什么?

    奶娘定定看着薛蓉,似乎不明白她说的意思。

    “怎么,是觉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是吗?”笑吟吟地看着奶娘,声音却异常危险,“你照顾皇子失职,乃至小皇子受伤,这样的结果,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在继续呆在这里吗?”

    “求娘娘不要赶奴婢走啊,奴婢以后一定会好好照看皇子的!”奶娘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地给薛蓉磕头,大声请求道,“奴婢家中都等着这份月钱救济呢!”

    “需要钱还不小心伺候着。你该庆幸,这事发生在华月殿,如果在太后或者皇上那里,早就要了你的小命了,还给你机会在这里哭哭啼啼?”

    奶娘瘫软在地上,低声啜泣,知道自己无论在怎么求,这位冷血的娘娘都不会手下留情了。抱着怀中不知为何安静下来的小皇子,奶娘心想这孩子更可怜,跟着这样的人长大,不知以后会遭遇什么更悲惨的事。

    隔日,薛蓉便将奶娘遣送出了宫,并亲自抱着清雨去了太后那里请罪。

    朝兰溪看到清雨后背和屁股上的伤痕也很是心疼。但瞧着薛蓉那自责的神态,她又无法出口责骂。

    “奴才们做错的事,你跟着自责什么呢。快别哭了,让皇上看到了,可该心疼了!”

    脸色红了一红,薛蓉低语道:“母后就会取笑人家。”

    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小清雨,朝兰溪便将身边最为信任的一位姑姑送到华月殿,贴身伺候着。

    这个姑姑跟在朝兰溪身边多年,算得上是其心腹。这样一个人老人精在跟前,让薛蓉心生不自在,却无法明说。而她往日里在华月殿作威作福的样子也要有所收敛,若是被朝兰溪听到什么风声,恐怕会对自己登上后位不利。

    在姑姑面前,薛蓉对清雨可谓是关怀备至,受伤的部位都是由她亲自来上药,夜里清雨哭闹,薛蓉便一直守候在其身旁,种种细心行径,让姑姑颇为赞叹。

    “娘娘,这等小事便交给老奴来做吧,您且歇歇,要是一直这样累着,可真会累出病来的。”在一个深夜,清雨因为咳嗽一整夜都睡不安稳,薛蓉便亲自在深夜熬了汤药,送到清雨身前,小心翼翼地喂食其喝下去。姑姑见薛蓉脸都因为小皇子的病而熬瘦了,便不忍地劝解道。

    薛蓉摇了摇头,满面愧疚之色,“现在怎么能安心休息呢。在我这个大夫的照顾下,清雨还总是生病,我现在都快自责死了。”

    “小皇子现在这个年纪就是身子弱,与您有什么关系。”姑姑上前一把将薛蓉拽起了身,让碧荷带着她回内殿休息,外面的一切都由她来照看。

    见姑姑态度强硬,薛蓉便没有在坚持,一步两回头地和碧荷离开了清雨。

    而这孩子交给姑姑照看之后,那病倒好得更快不出三天便什么毛病都没有了,活蹦乱跳的,像只淘气的小猴子。

    伸手摸着清雨的绒发,薛蓉笑道:“看来姑姑比我这个大夫强,清雨到了您手上,竟然身体大好,真是神奇。”

    那姑姑单手抱着清雨,另一手用只布老虎不断逗弄着,引得清雨胖乎乎的小手不断去够碰,“嗨,老奴那里懂那么多,不过是因为有一晚药煎糊了,便没有给小皇子喝,没想到不喝药之后,小皇子反倒身体硬朗了点,老奴干脆自作主张,撤了那药。现在看来,老奴那日的偷懒反倒省了很多的后续事情啊。”

    面上的笑容有些凝重,薛蓉看着姑姑,声音僵硬的说道:“姑姑何时停的药啊。”

    “就在我带小皇子的第二日。”

    “那,剩下的药姑姑放在哪里了?”

    “没煮的,还在小皇子的偏殿。”

    “那晚煮过的呢?”

    奇怪地看着薛蓉,姑姑在想是否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怎会让月妃如此小心算计?眼珠转了一圈,姑姑略微收敛起笑意,答道:“药渣随着废物一起倒入木桶,又由华月殿的粗使丫头都送到皇宫东侧门那里,估计这会早都送出宫去了。”

    见姑姑面目起了戒备的神色,薛蓉复又笑道:“你看我,实在是太过关心清雨了,连他不喝的药都要追问追问,这样下去,恐怕没多久我就会变得像个老婆婆一样爱啰嗦了。”又看了眼清雨,薛蓉发现他有了睡意,便借此让姑姑带着清雨安睡,自己离开了偏殿。

    站在门外,薛蓉离开变了脸色,不让碧荷跟着自己,独自出了华月殿。

    这个贱妇竟然敢坏我好事,居然没给那个臭小子吃药。要知道那里面可放了珍贵的川息粉,江湖上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一丁点,现在却被那无知妇孺给扔掉了!想想就肉痛。

    一路专门捡偏僻的路走,薛蓉没多久便道了皇宫东门。那里有处专门收集宫中污物的地方,气味自然不会好闻。

    掩着口鼻,薛蓉皱眉打量一番,虽然刚刚姑姑已经说过,东西都被送出了宫,但是不亲自看一眼的话,她就是不会安心。

    在众多废物中,薛蓉找到华月殿的专属池子,她提起裙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见那里面果然没有了昨日的药渣,这才放下心来。在放松警惕的同时,恶臭的味道也从四面八方扑过来,让她难以喘息,便急急离开了这里。

    “川息粉啊川息粉,想着江湖人千金难求的东西,竟然会在这里找到了!”

    脚步猛然一顿,薛蓉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四下看着,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那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谁?是谁在说话?”

    刚刚那声音又响起来,但这次他没有说话,而是阴岑地咯咯笑了起来,让人听了不由从心底发寒。

    薛蓉本想一跑了之,但是这个诡异的声音竟然知晓川息粉的事情,那他没准还会知道更多、对自己更不利的事情。

    壮着胆子,薛蓉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往前走了走,发现声音是从一扇黑门内发出来的。皱眉站在门前,薛蓉仰着头看着上面的牌匾,书写两个略有些泛白的墨体字——禁宫。

    禁宫?那这里岂不就是关押前太子,慕容惊语的地方了?

    心中有了这个断定,薛蓉便不在怕他,大声质问道:“罪臣慕容惊语,你不在你的禁宫好好呆着,为何要口出狂言?”

    “我有没有口出狂言,娘娘最清楚不过了!”桀桀的声音,像极了草地中隐藏起来的毒蛇,伺机寻着猎物,待看准时机后,狠狠咬上一口。而今日他的猎物,便是门外秀色可餐的薛蓉了。“风蓝太平了,对我这个前太子的看管也便松了起来,而前日的月亮又特别的圆,我睡不着,便爬到屋顶赏月,正巧看到华月殿的小宫女来照常理来送污物。我呢,没有别的特点,就是鼻子很灵,隔着很远便问道她身上有川息粉的味道。当时我的好奇心便被勾起来了,因为这皇宫里何人会有这样昂贵的药材呢?这川息粉与雪山五味草共同炼制,就可获得一粒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蜜川丸,而这正是多少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保命良药。但它为何会出现在宫中?又是谁会将掺有如此珍贵的药剂扔掉?直到今日我看到了月妃娘娘,一切答案便全部揭晓了。”

    左右看了下,薛蓉发现此时竟没有值班守卫的护卫,不由暗骂负责后宫安全的禁卫军。

    “你不用看了,他们拿着我给的赏钱,去喝酒了。皇上已经将我遗忘在这里,而我又是个不会武功的废人,用那么多人防着我做什么呢。还不如喝酒解解闷。”

    薛蓉不由皱眉,心道这慕容惊语也算是窥探人心的好手了,自己不过一个小小动作而已,便让他将内心看得如此清晰。觉得如此隔着门与之喊话,实在有被人听到的危险,薛蓉便握紧了防身用的毒粉,而后推开了铁门,看到坐在庭院中的慕容惊语,正与门口的自己含笑对视。

    “你没有偷看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动作的?”

    “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用眼睛来看的。”含着危险的笑,慕容惊语缓缓站起了身,加深了唇边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欢迎来到风蓝皇宫中,最阴冷可怕的地方!”

    身上不自觉地抖了下,薛蓉尽量让自己看着没有那样胆怯,也尽量让目光里多几分强势。只是她不知,她的一切表现在慕容惊语看来,都是在装腔作势。

    “现在你便说给本宫听听,你所‘看见’的,都有什么?”

    上半身微微前倾,慕容惊语的嘴唇离薛蓉的耳畔很近,近得他都能听到薛蓉心中的紧张。

    “我看见,一个女人的嫉妒,她的嫉妒,甚至容忍不下一个别的女人,和她深爱的男子所诞生下来的孩子!”

    心头猛然一惊,薛蓉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惊语,嘴唇都在颤抖。过了半晌,才逐渐找回自己冰冷的声音。“你在胡说什么,整个皇宫里,谁不知道本宫对清雨的喜爱,那么多双眼睛,难道还抵不过你的一张胡言乱语的嘴吗?”

    “是我的在胡言乱语吗?”邪佞地勾着嘴角,慕容惊语缓缓伸出握着拳头的手掌,伸到薛蓉面前,一丝一丝地摊平手掌,不急不缓地问道,“那这个,也是在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