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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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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骤然缩进,薛蓉像是看到这世上最可怕东西一般,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慕容惊语好像生怕薛蓉还不够胆怯似的,继续张张合合着嘴唇,阴沉的声调落在薛蓉耳中,像是魔咒一般,“川息粉,虽然被世人所熟知为一种疗伤神药,但其实,它反倒是种慢性毒药,如果不与其他药性相克的药材匹配的话,仅单服,极容易出现咳嗽的症状。如果不及时停止的话,后期就会咳血,到最后,整片肺叶都会被腐蚀的千疮百孔,就算是行医几十年的大夫看了,也多半会认为是肺痨的症状。放眼天下,能将川息粉用做杀人利器的,还是谋杀一个才一岁的婴孩,估计娘娘是第一人了吧!”

    “你住嘴!”怒目瞪着慕容惊语,薛蓉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断抖动着,也失了血色,“你个罪臣,被关在这里还不知悔改,竟然在此妖言惑众,你信不信我让皇上处决了你!皇上正愁没有理由将你斩草除根呢!”

    但薛蓉的恐吓对慕容惊语来说,更像是个笑话,他扬起下巴,神情桀骜地说道:“哈哈,好啊,我倒是很期待慕容忆在得知真相后会如何处置你呢?反正他也正在愁如何能将南宫瑾若那个贱人名正言顺地接回风蓝,你做的这些事,正好给了他个正当的借口,囚禁你,换回南宫瑾若!”

    “不,皇上不会这么做的!”薛蓉失声一喊,声音尖利刺耳,“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南宫瑾若已经嫁给了我哥哥,皇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委身别的男子的女人,而抛弃我呢!”

    “呵,如果是别人,那我还真不敢说什么,但是慕容忆和南宫瑾若二人,连生死都分不开他们,更何况你一个区区女子了。”

    摇晃着脑袋,薛蓉不敢置信地喃喃着,“不会的,忆郎绝不会抛弃我的!那南宫瑾若已经在星月,他的爹爹也已经被我用计使得终生不能在回风蓝,谁还能帮她呢?没有了,风蓝的人都恨她,恨她给风蓝的国君带了顶绿帽子,而孤掌难鸣的忆郎,即便是他想,也终究是无能为力。”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坚定了薛蓉的信心,她目光灼热地看着慕容惊语,声音中有着孤注一掷,“即便事情如你所说又如何,现在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所以你不必用这川息粉的事情要挟我,至于皇上,我自然会用我的方法让他眼中仅容下我一个女人,你呢,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冰冷的禁宫吧!”

    薛蓉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让慕容惊语咧着嘴角,拍起手掌,“不愧是华药的徒弟,心思果然够歹毒啊。不过反应也算机敏,这样才配的上与我合谋。”

    美眸变了变颜色,薛蓉侧目问道:“什么合谋?”

    “自然是让你的忆郎对你死心塌地,而我能够重获自由了。”

    冷哼了一声,薛蓉上下看着慕容惊语,目光中充满了鄙视的意味,“本宫无需与你合作,也可以获得我想要,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担着风险与你这罪人合作呢?”说完,薛蓉便想转身离开禁宫,永不再踏入。可慕容惊语的一句话,又让她不由停下了脚步。

    “难道月妃娘娘真以为单凭你自己就可以收获慕容忆吗?那为何以你的身份地位,他至今都不封你为后?”

    ——我的妻子只有一人,那便是瑾若,而我的后位亦是留给她的——

    这句薛蓉偷听来的话像是梦魇一般,时常会钻进她的脑中,如今被慕容惊语这样一问,那些苦闷的记忆又都纷纷涌了进来。

    “娘娘的失败,就是源于你对他二人感情的低估。”一步一步地靠近过来,慕容惊语说道,“而我对他二人是在了解不过的,由我为娘娘出谋划策,才会从根本上解决顽疾,娘娘才能给达成所愿啊。况且与我合作,娘娘不会损失什么,不过是帮一个废人重获自由罢了。”

    手掌悄悄在袖中握紧,攥得死死的,薛蓉声音冷萧,“看来在禁宫的日子并没有让前太子放下野心,您还是好好在这里精心修养吧,否则莫要说什么与本宫合作的疯话,就连能否生存下去,都是未知!”

    说完这些话,薛蓉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甩开长袍快步离开了禁宫。而站在禁宫院内的慕容惊语,满面阴沉的笑意。

    彼时,从屋内又走出一名女子,虽不在年轻,但保养甚好,此人正是前皇后。看着势在必得的慕容惊语,纳兰皇后担忧说道:“你我母子二人现在已经身处险境,不知慕容忆何时会对付我们,你又何必去招惹那个狡诈的女人呢?当心抓蛇不成,反被毒蛇所咬。”

    慕容惊语却幽幽笑了下,闲适靠在树干上,眯着眼,看向天边漂浮的白云,“母后说的没错,这女人的确够狡诈。但是在狡诈的女人在被嫉恨充斥内心时,她便不会放过任何收服心爱男子的机会。您放心吧,这薛蓉,迟早都会与我合谋的。”

    轻轻叹息了一声,纳兰皇后深知慕容惊语的性子,他认定的事情,便很难有转变的余地。只是他这样一意孤行,到头来是否又如当初那样惹祸上身呢?

    匆匆回到华月殿,薛蓉将自己关在内殿,不准让任何人进来。而后她将自己的药箱拿出来,将里面所有的川息粉都倒在花瓶之中,在用力摇了摇,让里面的粉末都容到水中。做了这些,薛蓉这才敢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息着。

    太可怕了,这皇宫中果然处处都是眼睛,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想必自己是离皇宫太久,已经忘记这里的可怕,但当年父皇的丽嫔险些将自己害死,那时的恐怕之感还深深记得,那种窒息到绝望的感觉,就如同现在这般!

    将凉掉的茶盏放在唇边,薛蓉大口大口喝着,以压下心中的惊悸,同时脑中思虑飞快,在想这事还有何人会知道真相。

    看姑姑今日的表情,定然不会知道川息粉一事,而那个粗使丫头,按照常理也是不会知道这种江湖上的宝物。但是皇宫中也是藏龙卧虎,万一被她知晓了,而后又不小心传了出去,那谋害皇子的罪名,足可以将她判罪致死,更别提做什么皇后了。

    用力稳定下心神,薛蓉让碧荷将前日夜间劳作的粗使丫头带来,她要亲自盘问。

    虽然心中有犹疑,但是碧荷没有说任何话,领命便出了内殿。没多久,碧荷又回到薛蓉身前,她的后面,还跟着一身灰衣的女子。那女子神情既羞怯又惊恐,低垂着脑袋,不敢看薛蓉。但从薛蓉的这个角度,她还是能看到这个女子红红的脸蛋。

    “抬起头来!”

    身子动了动,女子应声缓缓抬起下巴,双眼无助地看着薛蓉。但两人仅对视一眼,粗使丫头便心下一惊,慌忙地俯身在地面上,浑身瑟缩。

    月妃的眼神可真怕,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女子半附在地上,似乎都不敢在抬头看着薛蓉。碧荷见其如此失了礼仪,便想责罚她,却被薛蓉给拦了下来。

    “算了,年纪还这样小,恐怕都没有见过本宫的面呢。这次就先饶了她,等以后你们做老人的,在好好培养就是了。”

    收回欲教训那丫头的手掌,碧荷恭敬地说了声“是”。

    柔和着目光,薛蓉淡笑看着地面上瘦弱的女子,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奴、奴婢名叫青青,今年十三了。”

    “哟,才十三啊,果真还是个孩子。”薛蓉起身走到青青身边,双手将其扶起,并在青青晶亮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淡淡的影子,和她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眼神。

    而碧荷也看愣了神,心道主子今日是在唱的哪出戏,自己这个作为奴才的,都不知道要怎么配合她了。

    “想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和师父在山上采药呢,整日里无忧无虑的,做多的就是在山上捉蛐蛐,和山上的玩伴们较量一番,看谁的蛐蛐最历害。”目光透过窗框,薛蓉的记忆好像停留在遥远的某个地方,表情梦幻,“哎,想想那个时候,真是无忧无虑的。不过青青也同样是十三岁,却还要在这里做苦活,青青是不是很辛苦?”

    忙摇晃着脑袋,青青脸色微红,焦急说道:“奴婢不辛苦,能在华月殿伺候娘娘,是奴才的福气。”

    青青满面青涩的真诚,让薛蓉不由发笑,但笑过之后,目光却逐渐地冷凝了下来,“不辛苦,那你为何要偷本宫的凤羽簪!?”

    什么?

    猛然间抬起头,青青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月妃冷酷的表情,还有碧荷的神思难辨,青青知道刚刚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从来都没有见过您的凤羽簪啊!”扑通一声跪下身子,青青拽着薛蓉的裙角满明惊恐,一边哭泣一边哀求着,本来红润的脸庞,已经变得苍白如纸。

    但是青青哭喊得越是凄厉,薛蓉的面色便越是阴狠。狠狠将裙角从青青手中拽出,薛蓉声音冰冷地说道:“本宫冤枉你?哼,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那好,本宫问你,前日姑姑是否将煮过的药渣交给你,要你送去皇宫东门?”

    青青迷茫着眼神,点头说道:“没错,那药汁姑姑说小皇子不用喝了,的多煮出来的,便让奴婢拿去倒掉了。可是,这与簪子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就是,本宫的凤羽簪就放在那药汁旁,而本宫后来却找不到了。你说,不是你在倒药汁的时候偷偷将那簪子拿走,本宫怎么会找不到呢?呵,那可是星月皇送本宫的生辰礼物,真没想到,竟被你这小蹄子给偷去了!堂堂风蓝皇宫,连个小小的粗使丫头都敢将注意打到我身上来,看来平日里是本宫待你们太和颜悦色了,这才忘了华月殿里谁才是主子吧!”

    薛蓉一连串的控诉,听得青青更加困惑,因为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拿,娘娘怎么偏偏就要将罪名按在自己身上呢?

    还没等失神的青青想出答案来,她便被薛蓉叫上来的太监们拖了出去,软绵绵的身子,没有一丝反抗,似乎她知道,即使反抗,也不会改变主子强加在自己身上,那莫须有的罪名吧。

    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薛蓉心中像是一块大石落地,不由轻轻长叹。余光扫落在碧荷身上,薛蓉冷声说道:“华月殿里出了家贼,让这里所有的人都脸上无光。所以从即刻起,你们都好好给本宫伺候着,如果谁在敢借着荣宠胡作非为,本宫竟然不会轻饶了他。今日这粗使丫头,就交到负责宫中司罚的方总管那里,如何处置,但凭他的决断!”

    身体不自主地抖了抖,碧荷感觉到从内而外的寒,心想这月妃可真是喜怒无常,刚刚还对那女孩和颜悦色,不过转瞬间便要了她的小命。此刻,又不知月妃心中在打什么主意,竟说了这些奇怪的话来。

    听到异常动静的姑姑也问询赶来,瞧见满屋子的奴才,不由有些怔愣。“这是怎么啦?娘娘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还不是青青,偷了娘娘的簪子还死不承认,这不,才被送到方总管那里去了。”

    姑姑心中起疑,但却没有明说,只是与碧海一起数落着青青的“吃里扒外”,还劝解着薛蓉不要太过伤心。

    “哎,还是本宫性子软弱可欺,不然也不会给人这个空子钻了。”薛蓉越说越觉得委屈,眼圈变红,还掏出了手帕拭泪,“想我一个人在风蓝,孤苦无依,可不是谁都可以骑到我头上来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啊,您不是有皇上和太后娘娘嘛!”姑姑慈笑说道,“单凭皇上对您的宠爱,又怎会让您受了委屈。而且皇后还将小皇子托付给了娘娘,更是对您信任有加。现在咱们宫殿里出了个内鬼,那只是偶然,娘娘万万不能因此而消沉下去,小皇子可还要靠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