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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寒烟无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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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天初洗,映耀天蓝,紫漾皇宫“辕斓殿”暖阁与外阁是用草淡绿的纱慢隔开。暖阁布置华贵大气,顶梁盘柱是用七彩绘晕,十八盏芙蓉琉璃灯带着红色流苏垂挂在两侧梁柱边。

    尘埃不染的镂窗上挂着两个金丝鸟笼,两只灵秀地画眉鸟在笼里跳上跳下,吱吱鸣啼,如画眉鸟细细地脚上没有系着一根精美细金链应会更加灵动。窗棂两边是摆方着两张高脚紫檀木桌,桌是分别搁置用上好的石榴玉雕花地盆景,玛瑙垂帘门两侧是几个内侍恭敬地站在草淡绿帷幔旁侯着。

    暖阁里内鹤形如意云头铜炉里焚着上好御用百合香,辕斓殿主人德贵君抱着一只白色云猫,雍容华贵斜倚在铺着银貂皮地暖榻上,桃红盘金彩绣绵宫裙垂着缨络及及将地,红嫣的唇轻挽浅笑,斜细精亮的眸子盈潋看着坐在紫梨木灰鼠椅榻上的雯、柳、云妃三妃身上,聆听三妃讨论后宫里的锁事。保养极好的纤白手指轻轻抚着云猫背脊,德贵君挽着微笑,他只细细的听,并不参议,偶尔他怀里的猫会发出几声轻呜声,似有点被手指挠得不舒服。

    “德哥哥,你说昨儿个陛下怎么在凤宫里就寝呢!”云妃是雯、柳、如、云四妃中年龄最小,三年前年方十六被选入宫内便封为四妃之未。眉宇里还带着少年的天真,一袭葱绿烟笼百花妃品宫装衬得云妃更是娇柔玲珑。雯、柳两妃闻言,掩下眼帘,两人同时端起放在案几的热茶,稍稍低头轻唇朱唇优雅品茶。

    德贵君斜细的眼睛含笑望着云妃,敛起倚斜的身子,将手中云猫递给一旁候着的宫侍,这云猫也好生厉害,竟伸出爪子勾扯起德贵君斜绾云鬓,只见云鬓巧饰着几朵团花金钿随着双蝶镂芯步摇“叮呤”着细嗦掉地。惊得两个内侍急急将德贵君长发绾好,从妆奁内重新选捡步摇、玉簪,钿花精饰。

    德贵君接过铜境满意着点点头,眸子视了眼内侍菱儿怀里的云猫,伸出纤白的手指戏耍云猫四个毛茸茸的爪子,唇边微笑着吩咐,“菱儿,云猫的爪子好好修剪番,放这小畜生出宫吧。”笑意……终是未达到眸内。

    柳妃抿了口茶,笑盈盈看着华贵大方的德贵君,“德哥哥好生善良,这小畜生若落在本妃手里犯此等事,本妃定要好好教训它番。”

    德贵君侧目笑望了眼柳妃,优雅地挥挥手让菱儿退下,华丽的五彩云绣袖角拂过一抹寒冷清风。

    菱儿面上不改色应下后抱起云猫退出暖阁,出了暖阁菱儿纤细的手指怜悯的抚摸着云猫懒惰的头,“诶……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跟了德贵君十年,这话里话他还是知。

    “咦!菱儿哥哥,你云猫要抱去那呢!”藻秀殿新进辕斓殿侍茶的内待菊儿迎面走来,见菱儿抱着德贵君庞猫急急行走,不由询问。

    菱儿停下脚步睇了眼菊儿并不应答,加快脚步向宫外走去,远远回头还见菊儿瞪着双眼看自个的身影,菱儿将云猫搂紧一下,苦笑摇头,“真不知自个如今是造了多少孽……”德贵君说是将云猫将爪子好生修剪番,其实便是要将云猫四肢剪去。

    “这后宫里地男儿家都是陛下的,陛下想去那儿就寝可不是你我说了算啊。”将垂在耳侧的长发懒懒在手指把玩,德贵君眼秋流动,轻轻转问雯妃,“雯妃弟弟,你说是不!”唇边笑容更深,把玩垂发的手似有点僵硬。

    “哥哥说的是,可陛下的心始终留在哥哥身上呢……”与德贵君般一直浅笑不语地雯妃温婉微笑,墨发上别着的桃络细玉珠步摇随着雯妃优雅起身摇曳垂动,“贵君哥哥,云妃今日便不打扰了。”仪态万方敛起淡鹅色云紬银芯碎褶宫装向德贵君行了个妃礼,随行来的两个内侍帮雯妃披上袅靥白狐氅便退下。

    德贵君黛眉轻挑,斜细的眼睛望着退出暖阁淡鹅色背影阴寒一掠,红唇微扬,“雯妃……本宫听说如妃近几天身子不适,估摸还是前段时间落了胎的原因,你今要得空替本宫去看看如妃。”雯妃听后身子微硬,拢在水袖时的手蓦地绻攥,并未转身,只是稍稍回头颔首点点便是应下。

    云妃明水的眼睛疑惑看着德贵君,秀气的眉颦了好久,宫里都知道如妃是因吃了雯妃送去燕窝粥才落的胎,两人现在是水火不溶,为何德贵君还要雯妃去探望呢!虽送粥内侍交待是自个自私动的手脚与雯妃无关,可毕竟这内侍是晨蔷殿里的人啊。

    “唉……冤家宜解不宜解,本宫盼雯妃与如妃能早日放下桎梏。”德贵君笑看着还在若有所思的云妃,风轻云淡的轻叹一声。

    雯妃楼梵走出辕斓殿,温婉的眼冷冷扫视了眼殿内,手拆下一根枯枝旋转几下,漠然弃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楼、纡两大家族岂是你宸家能掰倒!想渔翁得利!还看金殿里的人愿不愿。

    龙呤殿颖乾女帝寝宫外殿,鎏金龙镂铜炉内袅袅飘出龙涎香,虚掩的殿门偶有凉风灌进,吹起殿内垂下的月拢摇摇摆动,十八个女官恭谨站在殿内九根雕有五爪金龙金漆梁柱下。

    金玉窗槛下地金豹皮暖榻,左相宇樱初盘膝而坐,睿智的眼睛盯着棋盘,手执黑子迟迟不落,棋盘对坐的女帝虚起眼晴,清冷薄唇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拇指与实指夹玩的一粒珍润白子,偶尔会抬首眼视睇望着虚掩的殿门外。

    一会功夫,金漆蟠龙殿门打开,一个女官垂着首叩拜了女帝,瞥见左相在此,翕合着唇吞下欲要说出的话。宇樱初见女官欲语又止的样子,瞅了眼敛眉的女帝,将手中黑子拢入手里,下了暖榻,弯腰行礼退下。

    “陛上,晨蔷殿里的主子奉了德贵君令今去了如妃殿里。”女官压低声音小声向女帝禀报。

    女帝听后薄唇抿直,细眯着幽深的眼睛,将手中白子攥紧,敛下眉心挥手让女官退下,拂起龙袍站在窗框前,仰道透望,碎亮的阳光透过窗棂笼罩在女帝眉眉目间,女帝犀利的龙眼碎碎寒冷,抿直的唇内冷冷吐出三个字“德贵君……”乍听之下杀气幽冷。

    定王府后花园假山后,细涮而流的环溪边有素衣少女慵散着墨色长发,神色恣意,一手端茶,一手执着点心,瑕意无比的躺起竹编摇椅上,流彩的凤眸笑眯眯望着草地上一个紫衣飘袂舞剑的少女。

    “三姐,来点高难度动作,都是扭来扭去的好没劲,不够刺激啊`”喝了口清茶,咽下口中点心,对着飒爽舞剑的三姐吆喝。

    今清晨,三姐突地闯进我房内,说是要舞剑给我看,我这两日恰好对府里几个男儿家归宿问题烦躁不已,一听三姐舞剑,我立马就受用。

    “四妹想要来点高难度的!”三姐几个旋身收起锐剑,英气明郎的脸颊上滴着亮润汗水。

    站在潋潋晨阳盈盈笑望于我。

    “四妹……看剑……”爽朗的大喝起,白色剑芒直逼而来。

    我从椅上轻旋起身,素衣飘飘,足尖点地,袅袅后退,“三姐,使诈啊……”避过迎面而来的剑芒,跃掠至假山旁,飞快折下一根细长柔韧的竹枝,“以竹枝为剑让四妹好好领教领教三姐的武功。”

    “四妹可要小心哦……”三姐爽笑连连紫衣飞扬疾身而来,长发被风掠起缕缕细丝垂散落肩,剑如凉水细芒倾洒,剑身抖擞宛如灵蛇。

    “三姐好剑法……”手中竹枝轻挡剑身,手腕回旋不退反进,如闲庭散步般向进掠去,手中细枝直指三姐嗓喉。避过剑身偏芒,手腕又是用力一甩,内力震逼出竹枝上的叶片,离枝的叶片裹着冽风疾速向四围散开,手中竹枝在空间轻轻旋起串串旋涡将飞散开竹叶吸入气旋内。唇角漫笑,竹枝轻拭,一片绿色水光霍地从气旋内冲出,冲出地竹叶锐气乍起,片片向三姐衣袖、袍摆处射去。

    雾落、若初尘、郁离今晨被秋子涔唤他院里聊天,辞了秋子涔后三人第一次齐骤难免有些个尴尬。

    三人中唯有郁离是正式过府的夫郎,而秋子涔早在头晚便唤了郁离细细聊了会。出院子后,郁离建议几人一起到后花园内走走,雾落、若初尘两人也是豁达性子,见郁离提议都颔首同意。

    从秋子涔院里出来需要经过两座亭台与一座水谢,绕过水谢与后花园相通的石桥后才能到花园后,三人一路缓行浅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几人有说有笑经过水谢时,巧见水谢里作画的紫幜彦,紫颢彦两人,难得五位美男子齐聚,又齐觉相谈甚欢,在水谢中五人谈笑风生喝了会清茶后,便相约一起到后花园内走走。

    五位色艺双全,端丽冠绝的男儿家刚进后花园,就被假山后传来清脆的吆喝起给吓了跳,紫幜彦,紫颢彦略懂武艺,隐感到有剑气从假山后传来,五人突然听到一声剑刺声后,急忙敛起袍摆,顾不上仪态急急向假山后走去。

    紫景含感到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急急收起剑生怕误伤来者,见竹林小道疾行来六位神色慌张的男子,紫景含不可相信地瞪着双眼盯着五位,大惊道,“咦!你们五人怎么在一起!”

    二哥紫颢彦见紫景含发丝凌乱,紫色绵衣被厉器划成片缕,误以为是是有歹人行刺,连忙拉起紫景含仔细检查,薄怒道:“三妹,受伤没!何人如此大胆竟日闯王府!”蕴涵清雅的眸子担忧的望着妹妹。紫幜彦与郁离几人也连忙围起紫景含检查起来,生怕她有受伤。

    “两位哥哥,三位妹夫,我没有受伤,刚刚我是与四妹在比剑!”紫景含微笑着任五人检查完后毕后,有些泄气着扯起自己碎裂右袖。

    “这是四妹妹划破的,她武功怎么能高过于我呢!唉……我真是丢人。”扯开裂袖,嘴里虽是抱怨,眉目却是笑盈,轻步走向一棹碧水烟塘边。五位男儿疑惑的看着紫景含站在石礅子上,见她向水心中央的假山招手呐喊时,五双流盼美目齐齐望着假山之上筑有的八角亭阁。

    紫景含伫足站在池塘边玉石礅子上,向碧水中心的假山大吆,“四妹,三姐我认输了今晚带去你喝花酒。”

    我站在亭顶琉璃瓦上,听到三姐的唤声,身形一颤,脚步略微不稳,还花酒……眺看三姐身后站着五抹身影在徐徐晨风中衣袂翻飞,风姿卓越。我掠身飞落在假山下,将竹枝甩入水面,白绵金绣靴轻落在水面竹枝上,凤眸漫笑,踏枝迎风,白衣翻飞从碧池中央涉水翩跹而来。

    “四妹啊……你三个美貌夫郎们都来了哟……”我掠在水面竹枝上的疾行两脚在点颤绊,一口气没运好,险些一个趔趄落入水里,水箭形涟漪水面有些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