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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影幽幽啼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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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风雪打落,定王府梅园里的寒梅刹那绽放,晶雪裹红梅,冷香远溢。举目眺望,株株梅花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带着十二分羞涩徜徉在晶雪中。园内有琴之声伴着且歌且行的欢笑。拂枝而去,偷偷瞅去,便是凝眸目锁为园中两人的风姿而惊艳。

    是谁在曳飞着长长广袖在红梅傲中翩跹起舞!是谁一袭素白摇曳满园的嫣红落英在飞雪中迤逦而来!他舒了舒宽曳的素白长袖,低了头,旋了腰身,霎时三千青丝在冰雪飞扬漫舞,袅袅婀娜。他抬起头,唇瓣边……笑……潺潺而流。一舞完毕,他仰抚云髻一回眸,便是风华绝代。

    是谁在倚树盘膝拨弦弄琴奏一曲红尘且笑歌!是谁一袭天蓝挥起宽曳袍袖任那雪花沾染袍边不愿拂拭!他垂了首,天蓝广袖拂过琴弦,十指起挑丝弦,悠扬的琴音在旋舞的花瓣中流徜。风吹起他天蓝的衣袂如冰雪中飞舞的蓝蝶,一曲完毕,他抬首潋艳而笑,便是百媚丛生。

    “昔有岚臻国佳人花妃,一舞倾山河,今有紫漾国佳人宇樱,一舞倾城国!”郁离收起古琴接过侍童递来的手炉暖暖手,拂袖起身将手炉递给宇樱祺韵,稍带温意的手指灵活着给宇樱祺韵着理因舞而敞开的衣襟。

    “哥哥说笑,我若一舞倾城国,怕是成了潋儿嘴里常说的祸水红颜!”宇樱祺韵微笑着接过手炉,温润如玉的脸泛起丝丝红晕“花妃一舞四国惊艳,可惜红颜多薄命,最后竟是以鸩酒了却一生。”

    “有人想做祸水红颜都做不成呢!”郁离折了株梅花,放在鼻尖嗅闻一下,忽地轻声问起,“宇樱,你当年不辞而别是去了哪!潋儿嘴里不问,可心里却时时想着,想问却不敢问,是生怕触及你一些伤心事。”

    宇樱祺韵温水墨曈看了郁离,莞莞而笑,“潋儿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也是看在眼内,并非我不说,只是与那故人有约,除非他愿意同意我说起,我才能与潋儿提及。”

    郁离手指弹去额心间飘落的一瓣雪片,恬静黑眸看着见宇樱祺韵眉眼间并无异色,知其两年来必也是过得顺心,便也不愿再在此问题多提及。恬淡的唇边挽一丝微笑,“看来潋儿还需得折磨阵子才行。”

    “你呀,舍不得她半点劳心。”宇樱祺韵将紫貂大氅给郁离系好,上下打量郁离面靥,“回去吧,昨个晚里你一宿都在照顾初尘,脸色都憔悴不少,你若再得风寒,王府真会被潋儿给掀翻。”

    “嗯,也好,这会子回去厨房里应已将汤药熬好。”郁离轻声应下,有点羞赧的俯在宇樱祺韵耳边说了句,“今晚潋儿会在你房里睡,你记得寝前再喝碗汤。”

    宇樱祺韵脸蓦地微红,不由牵起郁离的手,两人眉目潋潋相互一笑,并肩在花海里行走,身后红梅纷纷翻飞着两人旖旎的绮梦。

    我翘起二郎腿搁在红木小脚榻上,榻边是盘纹铜镂火炉,手心满意足地拿着一柄青玉雕福桃如意细细观看着,看到满库房都是些贵重礼物时,随意问起在整理礼单的秋蝶,“秋蝶啊……你有送过男儿家礼物么!”

    “有送过……”秋蝶手里拿着礼单,吞吞吐吐地小声回道,她家主子今早是发疯了,大清早起来就冲到小库房里,先是对着满屋子成亲时别人送的礼物大笑三声,然后便窝在库房里东挑西捡,一脸得意。

    “咦!送过什么!嗯,我也想送点东西给他们,送什么好呢!想想,好好想想才行。”站起身将如意重新装入云锦盒内,宝贝似地收好,细细挑起有没有合适的送人礼物。

    从一堆礼品内里翻出一个长形黑锦金纹的锦盒,打开一看,一道白色的冷冽光芒在我眸内一掠而过,“啊!这个不错!秋蝶,送这个给祺韵好不好!”

    秋蝶嘴角隐隐抽搐,看着小姐手中东西,咽了咽嗓子,不确定的问道:“小姐,你确定送这个给祺主子!”

    “怎么样!好不好!”拿起剑鞘雕刻凤影的长剑,我细细打量起来,看到剑鞘上刻有几个小字,“原来叫凤影剑!名字挺好听。送给祺韵应该不错吧。”我脑里已经开始想想神雕侠侣里杨过与小龙女两人舞剑的片断。

    秋蝶满头黑线,她这个主子真不是一般怪胎,“主子,祺主子是男儿家,奴婢没有听过送剑给男儿家的。”

    “是哦,你再给我找找看有没有其它合适的。”

    当手握住银色凤纹剑柄时,一种炙热便从剑柄流入掌心。我心里猛得悸动,小心翼翼将长剑从鞘中缓缓拨出,只见一簇火色光华随着长剑出鞘瞬间绽放。凤眸火色幽芒一闪,手腕用力,“噌”一声将剑身全部拨出。清冽剑身发出如火光芒将整个库房耀亮成红色,更有一抹凤影伴着响遏行云的凤啼从剑身里蓦地飞出。我怔忡看着凤影在库房内盘旋几圈,等我反应过来,凤影竟化成一道红色光芒蓦地窜入我眉心中。

    神话,绝对是神话,凤凰!我竟然看到传说中的凤凰!竟还钻入我眉心中!难道是幻觉!屋内渐渐恢复幽亮的暗色,我将剑挥挥几下,没什么问题与常剑一样。瞅了眼怵愣在旁边的某人,“秋蝶,快过来,快过来!”

    秋蝶愣着眼睛,痴痴呆呆走过来,“啊……痛痛痛……”秋蝶回过神,一下捂住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眼睛里红通通。

    看秋蝶被我掐痛得流眼泪,我小心翼翼凑近她身边,眸子盯着她通红的脸,关心问道,“真的痛!难道刚才不是幻觉!”

    “小姐……你太可恶!干嘛不掐自己!”秋蝶将手中礼单一甩,跺起脚转身不看我。

    “是我不对,是我错,秋蝶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姐这回吧!”在哄秋蝶的我,并未留意到剑柄上的雕凤细眼内有闪出深邃红艳的光芒。

    秋蝶颤颤着手指着我手中长剑,害怕中带着惊奇,“小姐,我刚刚好像看到这把剑有凤凰飞出来,然后“咻”一直就飞到你眉心里呢!”

    “你快看看此剑是何人送来!”这么稀奇名贵的剑怎么有人舍得送!

    秋蝶瞅了长剑,慌忙捡起礼单,一条条查找,“啊,找到了:竹青溯、纪颜、苏澜赠凤影剑贺!”

    怎是她们三个!我自从书院出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三人,更别谈有何交集。怎么突然会想起送贺礼给我呢!将凤影剑收回剑鞘,拿起黑锦金纹的锦盒一看,一封信夹在盒边。

    “秋蝶,呆会下贴给竹青溯、纪颜、苏澜三位小姐,请她们后日来王府赏梅。”原来是旧事重提,想以名剑换当年所做愚蠢之事的原谅。也好,现在是朝日需要引入新血时候,以一段往事换三位栋梁之材,也不亏。只是死罪以免,活罪难逃,以后就给我多吃点苦头吧。

    最后走时,我挑了一根比翼双蝶白玉簪给祺韵,一对青玉龙凤纹手镯给郁离,一对扇形墨玉佩给雾落,一对云纹紫玉佩给若初尘。

    初尘的:疏柳院是在主院最外面,我若回主院里就必需经过初尘院门口,摸了摸怀的东西便向初尘院里走去。

    疏柳院分外院与内院,外院里两排小厢房,为侍从们住房。两排各种有树木花径,进内院里需要经过一条白玉石拱桥,桥下小溪便是分隔外院与内院。小溪两侧植有矮柳,花树,如到春天时便是小溪潺潺,垂柳依依,种植的花树便是百花齐放,落英纷纷。

    站在石桥上,我皱起眉头,冷冷扫视了一下周围,“李总管没有派侍从来若主子院里!”

    “小姐昨个夜下令打发若主子院里几个侍从时,李总管便马上派了八个新进府里的侍从给若主子院里。”秋蝶疑惑着瞅了瞅空荡地院里,瞅到小姐冷冽的目光,骇得头一缩。

    下了石桥穿进几曲回廊,在院中几绕湘竹前便是初尘的主厢房,主厢房石阶两旁是各植垂柳一棵,长长垂落的柳枝上挂满晶透的冰凌,寒风吹过时,垂柳冰凌会相互轻撞,发出清清脆脆的冰碎声。

    内院里安安静静,唯有我与秋蝶两人踩雪声音。站在主院石阶下准备上去时,主房青锦帘子掀起,初尘贴身侍童安萝端着一个铜盆走出来,看到我站在下面,安萝急忙放下铜盆走下石阶,恭谨的盈礼:“奴儿安萝见过主母。”

    我挥挥手让安萝起身,向主厢房内看一眼,笑道,“安萝,怎院里就你一人!若主子呢!”

    “回主母,若主子与安林哥哥在暖阁里下棋,院里奴儿们若主子唤了四人去梅园里剪几株梅枝,还有几人在主厢房里伺候着。”

    “嗯,你去忙,我进屋看看。”将云纹紫玉佩拿到手里,将羽翎大氅取下递给秋蝶,掀起帘子便进去。进屋后四个候着的侍从见到我后,急忙张嘴欲唤,我连忙挥挥手让他们莫打扰暖阁内下棋人。一个十五六的乖巧侍从红着俊秀的脸儿给我悄悄掀起暖阁帷幔。

    暖阁里有棋子落盘的清叮声同火炉内木炭燃烧的火溅音。进入暖阁里便见窗棂下地暖榻上主仆两人垂眉敛首凝神下棋。

    我笑站在暖阁槅子帷幔下,看着初尘纤瘦的背对着我,指间夹有一颗黑子轻轻敲打着棋边,一头如墨长发随着他手臂抬起而倾落两肩。面对着暖阁槅子而坐的安林举着一颗白子时,眼角恰瞟到我这边。眸内便是一惊,我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别在意继续下。

    片刻后,若初尘修长的手指落下一颗黑子,笑道,“安林,你输又了哦!”

    安林自主母进屋里后便是如坐针毯,好不容易下完棋,使了个眼色给自家公子,急忙从暖榻下来,“奴儿安林见过主母。”

    若初尘听后急转过身来,秋水眸子错愕般看着我,显是对我到来很意外,连忙拂起袍摆下暖榻,曲膝盈礼,“妾身见过妻主!”

    我见他这般模样越发感觉自己是唐突,扶起他后自己在暖榻边坐上,笑道道:“瞧瞧,我不是说过你们见我不必行礼,也不需唤什么妾身、妻主之类的,唤名便可。”凤眸含笑看了棋盒,斜睨着他道,“初尘不会怨我打扰你与安林下棋吧。”

    刚退下的安林唤来几名侍童端着热茶点心进屋,将暖阁矮几上的棋盘收好,奉上热茶,轻轻笑道,“主母说笑呢,您怎会成打扰呢!您这般子说奴儿便是罪该万死啊。公子,您说是不!”

    若初尘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有些尴尬,接过茶碗垂下眼帘用茶盖掩掩失态之色,轻轻抿了几口茶后,才抬首笑道:“潋儿今日里怎么来疏柳院!”

    我将一对云纹紫玉佩放在矮几上,“喜个这么吗!”

    “啊,好精致的玉佩。”若初尘惊喜着将玉佩拿在手里,细细观赏会,迟疑一下才小心翼翼问道,“潋儿,这是送给我的吗!”男儿家娇态浮于脸上,秋水眸子内笑意溶溶。

    “嗯,这是女帝御赐的,你喜欢便好。挑时还生怕你们不喜呢。”见到送出的礼物被他高兴着收我,我也是心满意足,不枉我精心挑上一个时辰。

    两人不深交便没有什么话可讲,再有我感觉初尘性子并不如他外表般清美,较为尖锐,说起话来有时针针带刺,虽说是轻声细语,可我情愿他别压抑本性。不会母亲房里来人传我去书房,我便急急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