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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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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黎江洗漱完毕后,就抱着胳膊倚在房间门口,看着在厨房里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忙乎着的夏晓青。

    早餐上桌后,夏晓青给黎江盛好粥,却并没有一起坐下,而是解开了围裙,黎江看着她:“今天心情很好?”

    十分肯定的语气,夏晓青摸了摸脸,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是啊。”

    “说来听听?”

    “秘密。”

    夏晓青故作神秘地拍了拍黎江的肩膀:“黎江,我呢,今天有件大事要去办,所以店里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我知道你这么好是不会拒绝我的,好了,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将黎江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夏晓青就迅速回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彼时黎江正缩在床上处理一份工作文件,夏晓青敲响了他的房门:“黎江,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

    紧接着,黎江就看到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攥着裙子脖颈处的夏晓青,画着淡妆的她恰好站在房间内清晨阳光的聚集处,金色的光辉洒在她身上,似是给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夏晓青增添了自然滤镜,让她看起来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是黎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夏晓青,以前她那头及肩的黑色头发都会被她随意地扎起来,而这一次,她显然是用了心的,发丝柔顺地披在肩上,在阳光下哪怕是对着他扬起一个极其简单的笑容,也能给他造成原子弹般的冲击,让他瞬间就忘记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黎江只看见了夏晓青不断开启闭合的娇嫩嘴唇,却没能听见她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不多时,夏晓青见他有些不对劲,只好走到他的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黎江,黎江。”

    见黎江还是没有反应,夏晓青便直接用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可是脸怎么这么红?”

    夏晓青微凉的指尖终于重启了黎江的大脑,他迅速转过头不着痕迹地躲开夏晓青的手,还掩饰地轻咳了一声:“咳咳,我没事,房间里太热了,太热了。”

    “热吗?我也没觉得多热啊。”

    “挺热的…”被拆穿的黎江有些尴尬,他只能转移话题:“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夏晓青放在脖子上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她站直身体,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这个拉链可以帮我拉一下吗?我实在是够不到了。”

    说完,夏晓青转过身,她长裙的拉链是从腰间开始的,就算她使劲伸手最多也只能拉到一半,没有拉好拉链的地方露出了她白皙的皮肤,黎江转过头,不敢去看。

    “你怎么不去找林笛帮你?”

    “林笛她一睡能睡一天的,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看来是非他不可了。

    黎江下地穿好鞋,他站起来,顿时就高出了夏晓青一大截,他别过脸,慢慢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握住上面的拉锁后,不知道是因为他太紧张还是拉链有些发涩,不但没能一下子拉上去,还不小心碰到了她后背上光洁滑嫩的皮肤。

    黎江的心里一颤:“对不起,手滑了。”

    却不想夏晓青并没有生气,还一下子笑出了声:“黎江,你啊,还是尽快找个女朋友吧,不然以后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会被笑话的。”

    黎江的脸憋得通红,他闭上眼睛,一口气使劲地帮夏晓青拉上了拉链,这才睁开眼睛,并迅速和夏晓青空出了一步的距离。

    “好了。”

    夏晓青放下已经酸麻的手臂,将裙子上的褶皱拉平:“谢谢你啊,黎江。”

    黎江依旧不敢看她:“不…不客气。”

    可他的异样终究是没能逃过夏晓青的眼睛,她向黎江靠近,惊呼道:“诶,黎江,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

    黎江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夏晓青下一秒会说出他的小心思,他边向后退边问夏晓青:“是…是什么?”

    没几步,黎江就退到了门边,夏晓青伸出一只胳膊,“咚”地一声就将黎江圈在了她的身前,黎江咽了口口水:“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夏晓青伸出另一只手,她勾起黎江的下巴:“黎江,你是不是对我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黎江心里一咯噔,他立刻别过脸,声音都拔高了几度:“怎么可能?你瞎说什么呢?”

    夏晓青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么大反应干嘛?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你不会帮女生拉拉链,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本能地开始对我逃避了吗?”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黎江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他边说边点头,似乎是为了增加他话中的真实性:“对,就是这样。”

    夏晓青一脸认真:“黎江,你其实完全没必要在我面前隐藏真实情绪,别说我们刚刚一起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就冲你是江奶奶的孙子这一点,我就已经将你当成了我的亲人,所以,有什么话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直说就好,我,夏晓青,作为姐姐,一定会无限包容你这个小朋友的。”

    她竟还是将他看做弟弟!

    黎江的眼神顿时就黯淡了下去,可被他刻意地隐藏了,再看向夏晓青时,黎江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嗯,我知道了,既然你说当是家人,那你要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打扮得这么隆重是要去干什么?”

    夏晓青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黎江的肩膀:“小孩子不要瞎打听大人的事,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守好我们的家,明白了吗?”

    夏晓青的这句“我们的家”一出,让黎江的心情再次从低谷进入了高潮,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来到营头村的某个时刻里,他的心已经在无声无息之间被打上了夏晓青的标签。

    可他的心情好是一回事,听不听夏晓青的嘱咐就是另一回事了,等夏晓青背着包踩着她新买的高跟鞋消失在院子后,黎江就把林笛从周公那里拖了回来,他对林笛的“一背之情”是时候要个回报了。

    而出了门的夏晓青对黎江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情,她先是搭车去了镇上,又买票坐客车去了市里,到达了手机短信上相亲网站举办活动的场地。

    活动参加人数比夏晓青想象中还要多,看着眼前诸多的俊男美女,夏晓青对她很快就能收获甜甜的爱情这件事更是抱有了十足的信心,她培育了那么多年的桃树,怎么都要在今天给她开几朵花吧。

    将活动负责人给她的号码牌带在身上,夏晓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就朝着人群中走去,六十六号,好兆头。

    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负责人便宣布了活动规则,其实说它是规则,倒不如说没有规则,因为这场活动压根就没有任何限制,全凭大家自由选择,合眼缘的就大胆表白,不喜欢的也不强人所难。

    夏晓青拿了一杯橙汁,边喝边观察着所有参加活动的人们,看着这些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夏晓青再没了刚来时的自信,这和她想得不一样啊?

    不是说为她匹配到了合适的人吗,怎么到了这里却不是一对一,反而是一对多了呢?

    是要让她自己去发现她想要找的那个人吗?

    既然这样,她还何必要多此一举,注册什么相亲网站啊?

    相亲活动秒变大型社交现场,对夏晓青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虽然相亲也需要一定的社交能力,但对她来说就是比自主去选择人告白简单许多。

    她天生就是个被动的人,更是对社交这事不感冒,让她直接去对陌生人表白,这就如同从茶壶中倒饺子,就是要硬生生地让她亲手掐掉她心中想要恋爱的小火苗。

    可她又不甘心白来一趟啊。

    夏晓青一脸的矛盾,不知道该如何迈出这第一步,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在不远处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人眼中。

    就在夏晓青的自信血槽因为眼前的情景而一点点地掉血时,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男人吸引了她的目光,男人西装革履,身材修长,从夏晓青眼前经过的一个侧脸就足以让她心潮澎湃。

    男人从桌上拿起了一杯红酒,小酌了一口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摇晃着酒杯,眼神清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夏晓青对男人的举手投足十分欣赏,要不就大胆一回,人生嘛,凡事都有第一次,去搭个讪?夏晓青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这男人妥妥地就是偶像剧男主的标配,虽然夏晓青对于自己和女主角差了一大截的身份心知肚明,可若是不上去要个联系方式,那就是她今年最大的遗憾。

    夏晓青深吸了一口气,她放下手中的果汁,拼了,不就是要个联系方式而已嘛,一句话的事,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自我催眠成功地让夏晓青下定了决心,可她刚朝着男人的方向迈出一小步,两个漂亮的女生已然先她一步围住了男人,夏晓青无奈地笑了笑后,就将脚步收了回来,想想也是,那么好看的一个男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生,她还是做个刺猬,不要去做那个跳梁小丑了。

    这么想着,夏晓青就随便找了个空桌椅坐了下来,好吧,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她的血槽余额就剩下了一半。

    而不远处,那个已经蓄势待发,只要夏晓青去搭讪他就行动的人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重新地坐了下去。

    无聊地摆弄了一会手机后,夏晓青在网上查找的“如何与陌生人打开话题”的攻略根本没用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相貌还算不错的男人就来到了她面前。

    “你好,美女,我可以坐下吗?”

    夏晓青愣了一下,原来她也是可以被别人搭讪的。

    “当然。”

    眼见着夏晓青被人搭讪,黎江用一张宣传单挡住脸,选择了一个距离夏晓青更近一些的地方坐下,试图听见二人的对话。

    可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心只顾着盯着夏晓青的黎江,压根没将他对面的女孩放在眼里,但女孩却会错了意,看着黎江的俊脸,女孩得意地喝了一口红酒,随后她抱着胳膊倚在椅子上,语气高傲:“杨雯雯,微信还是电话?”

    黎江并没有注意女孩的动作和声音,依旧望着夏晓青的方向,杨雯雯耐心地等了十几秒后,终于看出黎江的心不在焉,她敲了敲桌子:“喂,帅哥,你到底想干嘛?我名字都告诉你了,你这是在玩欲擒故纵?”

    黎江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孩,他示意她小点声后把脸又转向了一边。

    顺着黎江的目光看过去,杨雯雯终于明白了黎江在看什么,她又敲了敲桌子:“帅哥,你认识那个人?”

    黎江没回答,杨雯雯提高声音:“喂。”

    她这一大声不要紧,顿时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连同夏晓青也看了过来,黎江立刻就用手中的宣传单挡住了脸。

    杨雯雯拄着胳膊,戏谑道:“这下可以听我说话了吧?”

    “不好意思,美女,我就是借你这里坐一下,如果我打扰到你了,我立即就离开。”

    黎江说完就欲离开,杨雯雯叫住他:“等等。”

    黎江一脸问号,杨雯雯问他:“你认识那边那个姐姐?”

    “认识。”

    见黎江回答地如此干脆,杨雯雯又问:“你喜欢她?”

    这下黎江沉默了,其实黎江也不知道他是否喜欢夏晓青,但本能地,他并不想暴露他的真心:“她比我大,她当我是弟弟,我当她是朋友。”

    并不是假话,但黎江也没有正面回答,杨雯雯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他并无异样。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监视她?”

    “怕她遇到流氓。”

    “可看样子,他们聊得还不错。”

    黎江听闻,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但杨雯雯并没有发现:“不聊别人了,帅哥,我现在倒是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我们认识一下,我叫杨雯雯,你呢?”

    看着女孩一脸的认真,黎江突然心思一动:“只要你能帮我个忙,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杨雯雯欣然答应:“没问题,你说。”

    而另一边,在男人幽默风趣的谈吐中,夏晓青过得十分愉快,男人拿出手机:“夏小姐,聊了这么久,我们要不加个联系方式。”

    “好啊。”

    夏晓青也拿出手机,可就在她要扫描男人亮出的二维码时,杨雯雯突然来到男人的身边,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帅哥,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你不是已经约了我,还说已经订好了酒店,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酒店?

    第一次见面就约人开房?

    夏晓青伸出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男人一脸无辜地看着杨雯雯:“美女,你认错人了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刚刚你还说人家是今天这里所有女生中最漂亮的,这才一会,就翻脸不认人了,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呸。”

    说完,杨雯雯就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在男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泼了他一身,并迅速逃离现场,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的狼狈模样,夏晓青体贴地从包包中拿出了纸巾递给他,这样的举动让男人更加难堪,他的脸色铁青:“夏小姐,很抱歉,让你看笑话了,但请相信,我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人,我去整理一下,我们回见。”

    夏晓青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比起男人,她更愿意去相信刚才那个漂亮的女孩,长成那样的小姑娘,一定有很多男生喜欢,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对她来说是大叔的男人抛弃自己的教养,看来他们的确认识。

    但想明白了的夏晓青却并不开心,虽然她差点就掉入男人的“陷阱”,但“谎言”被拆穿后的现实她本能地想要去躲避,还以为桃花来了,结果竟招来了个海王,眼下她的血槽值只剩下了百分之二十五。

    “哎。”

    在心里叹了口气,夏晓青开始在椅子上发呆,相比于她的意难平,一边的黎江倒是因为他成功地剪断了夏晓青的桃花而显得很开心,虽然他的做法很不地道。

    可黎江的开心并没有维持多久,不多时,他的目光就被另一个接近夏晓青的男人俘虏了。

    “小姐,你好,我是路也,可以和你聊聊吗?”

    夏晓青礼貌地回答:“请坐。”

    “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中意的人了?”

    夏晓青摇头:“没人喜欢我,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路也的眼睛含笑:“看来,我很幸运。”

    和刚才的男人内敛的性格不同,路也一看就是那种坏坏地、很招女人喜欢的那种人,夏晓青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能尴尬地喝上一口橙汁为自己解围。

    “所以,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夏晓青。”

    “真是一个美好的名字,果真名如其人。”

    “是吗?过奖了。”

    短短的几句话,就让夏晓青为路也打上了标签,油嘴滑舌,她不喜欢。

    夏晓青突然想起刚才的男人,那个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路也坐下的时候,恰好男人从卫生间出来朝她走过来,他那一脸的失望,让她不得不怀疑她太过武断了些。

    “要不我们加个好友吧,方便以后联系,你觉得怎么样?”

    以后?

    他还想有以后?

    “实在抱歉,我的手机没电了。”

    “是吗?那真是太不巧了。”

    路也并不气馁:“活动结束后,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我…”

    夏晓青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女人尖锐愤怒的声音:“路也。”

    路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夏晓青不明所以,而彼时女人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啪。”

    没有说一句话,女人就打了路也一巴掌,四周的人被这场闹剧吸引,都纷纷看了过来,顿时就把夏晓青带入了一场伦理大戏的漩涡。

    “不是说上班吗?她就是你的工作?”

    指着夏晓青,女人怒不可遏,路也试图去拉女人,让她冷静下来。

    “兰兰,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回家,回家我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女人甩开路也的手:“你别碰我,敢做不敢当是吧?就在这说,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走?”

    “我,我,我是,本来我是要去上班的,结果看到这里有活动就想着来看看,本来我是要走的,是她,是她非要勾引我,不让我走,我真的是无辜的,兰兰,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晓青抚着额头,果然,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个无耻的男人,竟把脏水泼向了她。

    眼见着女人一脸要吃了她的样子,夏晓青就是再不想解释也不得不说话了:“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同为女人,我不得不劝你一句,还是和这个男人分开吧,他今天能背着你出来相亲撩妹,明天就能出轨去和其他的女人上床,从我见到他到你找到这里来,我和他坐在这张桌子的时间还不足五分钟,所以,说我勾引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虽然我的确是来相亲的,但这的男人这么多,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地只对一个男人下手。”

    夏晓青平静地说完后,女人狐疑地看了看路也,可路也仍然不死心地污蔑夏晓青:“老婆,你相信我,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我绝对不会背着你勾搭其他人的,是她,真的是她勾引我。”

    夏晓青好笑地看着路也一脸受害者的表情,这演技,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这里没有监控,所以我没办法找到证据向你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只能靠你自己判断,希望你能擦亮眼睛,不要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蒙了心。”

    夏晓青的语气毫无波澜,完全不像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女人握紧拳头,瞪着路也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可就在夏晓青以为女人会相信她的时候,那女人说出的话差点让她惊掉了下巴:“我的男人是什么人我最清楚,轮不到你说三捡四,身为女人,我也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别盯着别人的男人,背上了小三的名声可不好听。”

    话音落下,女人就拿起了桌上的橙汁,朝夏晓青泼了过来。

    看来是她高估女人的智商了,夏晓青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橙汁雨。

    可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湿意,反而被人拉到了一边。

    夏晓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一脸怒气的黎江,原来是他帮她躲了过去。

    黎江没有看夏晓青,他盯着女人,语气冰冷:“你最好查一下你老公的手机,看看上面他约了多少个**,哦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还不离婚,那以后感染了艾滋可千万别怪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蠢,蠢得无药可救。”

    “你瞎说什么?”

    女人本来是不信的,可看着路也下意识地将手机藏在了身后,也不得不怀疑了起来,她一把抢过路也的手机,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果然变的异常难看。

    没有了底气,女人也不再过多纠缠,她拧着路也的耳朵:“走了,难道还想在这里被人当猴看吗?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兰兰,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望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身影,众人开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黎江没有再看其他人,而是搂着夏晓青离开了活动场地。

    出来之后,黎江就松开了搂着夏晓青的手,他盯着夏晓青,语气不善:“夏晓青,你是傻子吗?不会躲开吗?就在那里等着那女人泼你吗?”

    夏晓青有些莫名其妙:“你这么生气干嘛?我要是躲开了,不就真的说明我心里有鬼了?不过,这次真的谢谢你,不然我连个换洗衣服也没带,还真的不好办。”

    看着夏晓青一脸的没心没肺,黎江更加生气了:“夏晓青,你是脑子没发育好吗?明明什么都没做,那为什么还要任那个女人这么欺负你,今天要不是我在这里,你以为凭借你的逆来顺受,就能让那女人相信你是无辜的吗?”

    知道黎江是为她好,夏晓青拉起黎江的手,摇了摇他的胳膊:“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被她的小动作安抚,黎江的怒气减少了些:“你也不想想,那女人根本不可能会当众承认她的老公是个渣男,你在那纯粹就是个垫背的,以后,说话之前好好想想?别着了人家的道。”

    “我保证。”

    夏晓青做发誓状,乖巧的样子彻底驱散了黎江的低气压,她看着他恢复如初的脸色,这才问到:“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帮我看店吗?”

    “我…我是接到了一个老同学的电话,说有事找我才过来的,就把店委托给林笛帮忙看着了。”

    “那你的同学呢?”

    “他有事先走了。”

    黎江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

    “所以,你同学也是来这相亲的?”

    “我也是来了才知道的,不然我是不会陪他来的。”

    “那他走了你怎么没走?”

    “我是要走的,结果就看到了你,原来你说的大事就是这个,还被人差点当成了第三者。”

    夏晓青顿觉脸上一阵火辣,她今天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本以为能遇到另一半的,结果整场下来,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击垮了她的自信,到目前为止,她的血槽值已经为零。

    “黎江,今天的事你不准告诉任何人,你要是敢对其他人透露半分,毁我的形象,我就也把你不会帮人拉拉链的傻样告诉林笛,让她好好帮你宣传一下。”

    夏晓青半商量半威胁的语气逗得黎江哭笑不得:“好,就当我们扯平了。”

    “这还差不多,走吧,我们去车站,快点走的话兴许还能赶上回去的末班车,不然就只能在外面过夜了。”

    夏晓青说完,就向前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她就“嘶”了一声,黎江迅速上前:“怎么了?”

    “疼。”

    夏晓青看向自己的脚跟,黎江蹲在她面前,帮她查看伤口,许是新买的高跟鞋不合脚,夏晓青的后脚跟已经被磨破。

    “夏晓青,你果然傻,为了个破相亲,脚都磨破了,还挺到现在才发现,怎么刚刚在里面没听你喊疼呢?”

    夏晓青有些委屈:“我,你以为我想吗?本来没找到男朋友已经够倒霉了,还遇到了被原配找上门这种事,现在还要被你数落,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不好?”

    看着夏晓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黎江有些急了,他站起来:“你,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要数落你的,就是话赶话地,就说到了这里。”

    “真的?”

    “真的。”

    急于道歉的黎江并没有注意到夏晓青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等他再听到夏晓青的声音时,她哪里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

    “好啊,那为了赎罪,就罚你背我,反正车站离这里又不远,打车的话又贵又不环保,我们也要为祖国的环保事业做一份贡献不是。”

    夏晓青张开双臂,宛如一个要糖吃的孩子,黎江一点也不生气,心里反而还因为她的撒娇而多了几分甜蜜,他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

    夏晓青不知道黎江的想法,只以为是她演得够好,他心怀愧疚才会如此听话,她爬上他的后背,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一把就搂住了黎江的脖子。

    可突然,夏晓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忐忑地问道:“黎江,你不会是装作要背我,实际上是想把我扔到哪条臭水沟里吧?”

    “这么阴暗的想法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夏晓青似是松了一口气,她趴在黎江右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顿时就让他的耳朵红了起来。

    可夏晓青似乎并没有发现,还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黎江,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