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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后院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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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梅雪映,佳人飘逸。雾落、初尘披着白狐大氅轻云出岫般行走在回廊里飘着薄薄的寒雾中,两人云鬓各别一根白玉垂珠步摇,垂落长长黑色及肩披散在白狐氅上,两人偶尔清眸流盼,笑看院内傲雪寒梅。

    我与水昕水涣两人走在前面,稍稍放迟脚步等着他俩跟上来,回眸看了眼后面两人通红的面靥,眉心蹙紧一会,转头对水昕吩咐,“呆会请大夫来府里趟。”

    “诶……小姐可真疼姑爷们呢,可怜我水涣一把老骨头今大清早就在姑爷房外挺着寒风候了少说有一个时辰,瞧……”水涣将红通通的手伸到我面前,“这手这腿都冷得通麻,怎么也不见小姐担心我生病呢!”水涣笑弯着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一脸愤愤不平外加撅起小巧的嘴唇故做委屈。

    “水涣公子,小生敢问您老人家是否生病!是否需要请位大夫给您老瞧瞧!”看水涣三十来岁的人还做小孩态,我捂着嘴笑起来,用唱腔说唱起来。

    水昕被我阴阳怪气的腔调给逗得噗笑,“小姐,你莫理调皮头,今早不知是谁嚷嚷说要去伺候几位新主子洗漱呢!”

    “水昕,你给我闭嘴,你非得拆我台才高兴对不!哼!看我怎么收拾你!”水涣柳眉一横,瞪着眼珠子去扑打水昕。我笑眯眯看着打闹的两人,一眨眼他俩便陪我已有七年。

    “怎么!很不服适吗!”听到身后有浅浅咳嗽声,我急忙走过去,便见雾落手捂在胸口,喘息未定,额头上都渗着细细冷汗,两位扶着他的侍童也是急红了脸。

    雾落脸色苍白,有点颤抖的手搭在侍童的胳膊上,抿着唇瓣摇摇头,“没事,刚被风给呛了下。”好不容易出说一句话,喉咙里又是一阵咳嗽。

    我脸色一沉,皱起眉头,“回屋去,都咳得说不出话,还逞什么强!”两个纤细的侍童扶着雾落似有点摇晃,我连忙单手搂住着雾落肩膀,我低咒了声:见鬼,新婚第二天,怎么都生病!

    再看初尘脸掩在白狐毛襟坎里也是急喘着呼吸,弓起背倚在侍童身子。我心里一急,又想伸手去看看他,可搂着雾落,全身没法动,最后声音几乎是吼出来,“苁儿,扶姑爷回屋去!一个两人明明是生病,还要硬撑!也不想想这身子骨到底是谁的!”

    前头笑闹的水昕水涣两人听到后面动静,急急赶过来,一人扶一位,水昕手搁在初尘额头上,“呀!好烫!”连忙将大氅给初尘拢攥紧,语音里有几分急燥,“小姐,得快些请大夫来府里。”

    “雾姑爷也是。刚刚还好好地,怎么一会子都病这厉害!”水涣将雾落从我怀里搂过去,细心将雾落额上冷汗拭去,看着两人苍白的脸,急得圆溜溜地眼内都快冒雾水。

    两人恹恹苍乏,偏偏还要死撑着,我心里没由恼怒起来,凤眸冽寒瞟了两人一眼,紫色的金滚衣袖一甩,冷冷道,“去前厅!”不等他们出声,我甩袖就走,我怕我再呆下去非要发起脾气。

    雾落心猛地揪痛,身边明明还有她温暖的气息,耳畔明明还回响她急虑的声音,明明还看到她凤眸内带着怜惜的温情。可现在算什么!她怎能这样冷冷一哼,头也不回狠心地走了!雾落颤抖着身子紧紧咬住下唇,红着眼睛不让在眼眶里流滚的泪珠子掉下。

    四位侍童早被那甩袖而去的主子给吓蒙了,前刻还是温柔怜惜,下刻便是冷冷漠视,由其是看到她那双凤眸瞬间寒冽,只知自个身子似被钉住,后背流着大粒大粒地冷汗,不敢动弹半分。这那是个暖情的主儿,分明是个薄情的硬主儿呀!

    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吹着寒风的几人,“噌”一下心里一把火给烧起,我是又心痛又恼怒,心里想说句好听的话,结果嘴里吐出来是更让人寒心的话,“还怵在那做什,那道还要我三请四请才肯走!”吼完我就后悔,见到若初尘纤薄的身子晃了下,心里那是恼怒自己。

    水昕心里叹了口气,扶着隐忍的若初尘,“主子们别放心上,小姐是气你们自个不注意身子。水涣,扶主子去前厅里吧。”若初尘抿直着唇,指甲狠狠扎入掌心内,目光黯淡眼下眼帘拖着有些虚软的腿由侍童扶着向前厅走过。眼前一片晶剔雪景如今在他眼里不过是满地凄怆。

    “雾落,初尘给王爷,王夫们请安!”两人摇晃着身子曲膝跪在主座下,恭恭敬敬向定王与正夫秦氏,侧夫秋子涔敬上茶,两人跪在软垫上,努力曲手保持茶碗的平衡。

    定王见女儿一脸愤色,眼睛死盯着跪拜敬茶的两人,嘴角抿着浅笑,接过茶喝了口,知道她女儿心痛还在生病中的夫郎,交待了几句便也不出声。

    正王夫秦氏见此情况,心中明白几分,笑颜接过媳夫敬上的茶,也不多说。急就急在秋子涔,两人敬上茶,他立马端过来浅抿了口,急急扶起两位媳夫,温水似的眸子含着担忧,“快快起来,身子不适就应在房里休息,这茶明儿天后儿天敬都一样,只要有心就行。你俩没看到夜儿刚进屋那会,脸都黑成炭般,直嚷以后再不尊这劳子虚礼。”

    站在我左右两侧的郁离与祺韵走出来,一人扶着一位,笑道,“爹爹,您让两位弟弟坐着陪您说话啊。”

    爹爹浅笑不语,手在雾落初尘两人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温柔幽黑的凤眸瞅了我眼,莞莞一笑,“以后夜儿就劳你们费心,夜儿若有对不起你们地方,你们就找爹爹我。”

    雾落虚笑着点点头,想去看看刚刚那甩袖的人儿是若还在生气时,眼睛顿时一黑,铺天的晕厥席来,身子便顺着郁离的手臂软软的滑下来。郁离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手去扶起雾落,伸出去的手却扑了空,晕倒的人早已被他的妻主给搂住。

    “啊!姑爷,姑爷!”厅里几个候着的侍从见雾落晕过去,惊叫起来,一下子厅里乱成一团。

    我一个掠身飞快将欲要倒地的雾落扶起,听耳畔边蓦地响起惊呼声,我眸子冷冷一扫,怒诉!“闭嘴,鬼叫什么!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几个做蛹者立马缩成一旁,噤若寒蝉。

    横抱起雾落向院里掠去,雪白的狐氅松落掉地我也来不及捡起。怀中人单薄地身子是一下发烫一下打冷颤。绾发的玉簪子不知何时掉落,及腰的青丝在寒风在委委飘动,额前细发贴在渗着冷汗额角边,柔美小脸更是苍白生怜,清水明眸已是紧闭,唯有细密地长睫在风中抖擞。

    将雾落放在暖榻上,盖上厚厚的锦被,又吩咐院里的侍从在暖榻边多生几炉木炭火,直到郁离急急进屋后,我才嘘了口气,刚刚一急倒忘记郁离本是个懂医的。

    “秋蝶,拿药方子你速去药铺里抓药。”郁离仔细把完脉,写了张方子交给秋蝶轻柔吩咐,秋蝶接过方子后急急退下抓药。

    “潋儿,你在屋里陪着雾落,我去初尘房里看看,刚看到他也是发着虚汗。”

    我环上郁离纤细的腰身,头抵在他肩上,轻吞吞的低声说,“辛苦了,你也注意点,别太累着自己。”

    郁离轻扬的嘴角挽一抹柔笑,黑幽的眼内潋潋柔情,“嗯,知道,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一会子,郁离派人来回传说初尘只是稍感风寒,吃剂药,睡两个时辰发身汗便好,他与祺韵会在房里陪着。听到事情不大,屋里有郁离、祺韵陪着,我心里落下块石头,便呆在雾落屋里想等他醒来后再去看初尘。

    屋里弥漫着醒神的薄荷清香,雾落在半晕半醒中喝完药汤后,紧颦着秀眉,微启嫣唇在梦境中呢喃不止,两个侍从小心翼翼的将暖炉拨旺,贴身侍童安清用温湿的巾帕不断为自家公子擦拭他额前泛出的汗冷。

    天色渐晚,屋外开始下起鹅毛大雪,秋蝶披着斗蓬头上粘着雪片进了屋,“小姐,传膳吗!您都一天未进食,刚涔爷都打发人来问话呢。”

    看了眼还在沉醒的雾落,我揉揉发酸的眼睛,“嗯,传吧,另要厨子煮点白粥,配几个清淡小菜送来。”

    “郁主子与祺主子今也一直陪着若主子,小姐要不要将晚膳一同送到若主子房里与几位主子一起吃!”

    我眯起眼睛斜睨了眼秋蝶这丫头,冷冷笑道,“是谁在你耳根子边嚼舌根!”

    秋蝶被我一声冷笑,吓得双腿一软,“咚”地跪下发着抖趴在地上,“小姐熄怒,奴婢刚经过若主子小院里时,院里头的安雯与奴婢提到……”秋蝶颤抖着声音,不敢接着往下去。

    “提到什么!接着说。”冷冷睇着趴在地上的秋蝶,手指一根敲在案几上。

    秋蝶簌抖着肩,头死死抵在墨砖上,“安雯向奴婢提到若主子也在院里头生病,小姐您一次都未瞧一眼,以为……以为若主子是个不受宠的主,下人怕跟着个不受宠的主没好日子过,所以……所以安雯想要奴婢向小姐说说能不能去看看若主子。”

    我愈听脸色愈沉,前两年母亲院里头的夫郎们,就因几个不待见的侍从平日里为自家院里头主子受宠,双方暗地里使绊子,结果闹出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小侍跳井自尽。我后院里刚住进几位郎,这些个侍从就开始为自家主子使心计来争宠,这样下去还了得!我岂不是天天要应付这些个烦心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我俯下身,手指弹在秋蝶额,笑中带着冷冽,“起来吧,以后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小姐最恨后院里不得安生的人。将若主子里几个侍从送去李总管那管教几天,如性子变好再送回若主子院里,如还是这般便打发出府。”我才不过一天呆在雾落房里,院里人便开始使心计起来,后院里若要多了些使心眼地人,院里地日子还能安生吗!

    “是,谢谢小姐!”秋蝶瑟瑟站起来,眼睛里红通通的,我笑了一下,语有警告之音。“你呀,安雯那侍从是长得清秀些,可你怎就蒙上心眼呢!你若想找夫郎,小姐一定会给你找几个好的。我身边的大管家怎么能生糊涂呢!我要后院起火,秋蝶啊!小姐定唯你是问!”

    “嗯,奴婢知道,奴婢再也不敢造次!”秋蝶抹去眼泪,“小姐,那我下去给你传膳,若主子院里头我也送些清淡有小菜过去。”

    屋里头忙着的几个侍童见主子身边最得宠的秋蝶姑娘吓得簌抖身子,侍童是气都不敢大喘,窥视主子冷淡凛冽的神色,明白这主子平时是个好性,情好说话的主,可真要犯上她底线,便是个六亲不认的狠角儿。这会子都明白以后院里头几位男主子们事情,做下人们的是不能动半点小心眼儿。

    “你们今忙一天先退下吧,这我来就行。安清、安瑶留下,其他人用完晚膳再过来。”挥退下屋里那四个侍童,留下雾落身边两个贴身侍童,“安清,安瑶,你们也歇歇,晚膳等会与我一起吃。”从安清手里接过巾帕,手探了下雾落额头,“应该快醒了,晕睡一天这烧也退下了。”

    见雾落眼帘颤抖一下,在被窝里打了个翻身,一头长发便从暖枕上委有垂落榻下,我笑着他长发挽起,回头轻声吩咐,“安瑶,去瞧瞧晚膳送来没有!”